我们姑且解为偶尔争吵,男的便不与女的说话,她为此而连饭也吃不下,后来又不和她一同进食,更使她不能安息,所谓食不甘味,卧不安席,怎见得便是“淫女”?
钱书《管锥编》,以为“不与言”云云,“非道途相遇,掉头不顾,乃共食之时,不偢不睬,又进而并不与共食,于是‘我’餐不甘味而至于寝不安席”。可备一说。又谓《狡童》、《子衿》、《东门之》等,“已开后世小说言情之心理描绘矣”。下面就举《子衿》看看:
青青子衿(襟),悠悠我心。纵我不往,子宁不嗣音?
青青子佩,悠悠我思。纵我不往,子宁不来?
挑兮达兮,在城阙兮。一日不见,如三月兮。
旧说以为讽刺校风败坏,学业荒废,课堂中见不到学生上课,曹操《短歌行》就作为思贤才而不得的引子。朱熹以为“此亦淫奔之诗”,大体上是对的。
潘光旦译注的霭理士《性心理学》,附有《中国文献中同性恋举例》一文,即以《郑风》中的《山有扶苏》、《狡童》、《褰裳》、《扬之水》和这篇《子衿》为例。古书中固有“同性恋”的资料,但这几首诗还是写两性间感情上的葛藤。
第三章是追溯当初在城台上往来游玩,这以后既无音讯,又不见踪迹,怨恨中似尚有期待,朱熹所谓“淫奔”,当是指城阙流连这一点。国风咏男女在城门上相会的很多,大概和现代的公园、广场差不多,从诗中又知道这时上衣已有交领(衿)了。
再举《东门之》: